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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nifewood】同谋(一发完)

*对利刃出鞘的手法有改动

*两位都是恶人

*克里斯桃生日快乐!

*被蓱到没脾气,完整请看置顶/简介或点这里






兰森百无聊赖地靠在吧台上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明明暗暗的星火在他的指尖跳跃。

 

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被推到面前的酒杯上,头顶聚焦的灯光很暗,他看不清玻璃杯下压着的菜单上密密麻麻的小字,但这份昏暗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让他能够肆无忌惮地打量俯身在桌球台上的男人。

 

说实在的,兰森不常来这种躲在巷子里的酒吧——空气太过污浊、酒水太过廉价,但他显然没得选了。他捏着鼻子灌下那些兑了水口感酸涩液体。过多的冰块麻木了他的舌头,也快要冻住他的视线,让他没有办法将自己的目光从那个男人身上移开。

 

男人的后腰因为趴在台子上的缘故而露出一大片,白到刺眼。他一只手按住边沿,一只手拿着球杆对着空气比划,瞄准、吸气,然后出击,一个漂亮的清杆。

 

男人得意地扭身坐上台侧的木板,扬高了手等着对面愤愤不平地塞几张票子进来。兰森瞧见他在身上摸了半天,掏出一个被压皱的烟盒,丝毫不介意掉落的烟丝,衔在两片唇瓣之间,享受丝丝缕缕带着草叶一样干燥的香气。

 

“打得不错,常来这儿吗?”

 

男人没有被耳畔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到,但兰森还是捕捉到鹿一样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慌张。他将打火机凑过去,男人顺从地垂下头用烟去接,浓密的睫毛在光下形成一道晕开的黑影。

 

“查尔斯。”他说。

 

“兰森。”

 

查尔斯仰头吐出一捧白雾当作回应,在兰森忍不住呛咳出声的时候笑了,“你看起来脸生,该不会是第一次来?”

 

“的确。”兰森想要装作不在意的耸肩,但只要一想到早些时候的争吵就止不住的恶心,混杂着空气中污浊的油腻和滞闷,没来由一阵烦躁。

 

他不该在这里的,像那些瘫软在天知道多久没洗过的皮椅上烂醉的男男女女,只靠五美元就能浑浑噩噩喝到被酒保扫地出门。

 

查尔斯并未察觉到兰森的不适,又或者他察觉到了,但这与他无关。烟雾笼罩住他的表情,朦朦胧胧看不出情绪,兰森想用手拨开那些无形的阻隔,却只是把它们混得更加均匀了些。

 

“你这样的倒是少见,别人是来找乐子,你是来找罪受。”

 

“这要取决于碰见的是谁了。”杯子里的冰快要全化了,外壁挂着的水珠渗进了皮肤,冲淡了酒气,兰森打量着男人刀刻般棱角分明的侧脸,不知不觉有了几分醺然醉意。

 

查尔斯随手将烟捻灭,为本就称不上干净的绿色绒面加了一块新的黑疤。他抬手握住兰森的手腕,指尖还带着尼古丁和焦油的燥热,玻璃杯身一点点旋转,暗金的酒液中流转着眩目的光,直到兰森方才呷过的地方正对上他。

 

他一寸寸压低自己的头颅,余光愉悦地瞥到男人逐渐深沉的目光。他将自己的动作放得很慢,含住仍旧潮湿的杯沿,酒液顺从地游过他的唇线,牵引着兰森的目光,他知道兰森正期待地看着自己,等待欣赏喉结滚动时带起皮肤微小的颤动。

 

可惜兰森并没有能够如愿,取而代之的是唇瓣上突如其来的柔软。他放任查尔斯灵活的舌带着辛辣的酒液探入他的口中,猫一样柔软的男人吻起来好极了,他忍不住用手指扣住他的后颈,再与他唇齿糺纠缠,鼻息间是微醺的酒意,分不清是来自于自己还是对方。

 

“现在还觉得是在受罪吗?”在接吻的间隙男人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些,他们鼻尖相抵,只能看清彼此眼中因情䞒动而涌起的水汽。

 

“如果再来点别的,也许我会改观。”兰森追上前夺走两人之间所剩无几的空间,陌生的气息和灼热的触感令他着迷,他从查尔斯细弱的轻哼中知道对方也是如此。

 

“喂,不打球的话就快滚,不要脸的基䕩佬!”

 

有人用啤酒瓶底泄愤似的敲打台面,他们不情愿地结束没有尽头的亲热。查尔斯猫一般上扬的唇角咧开一个放肆的弧度,挑衅一般直视搅局者不耐烦的双眼,在兰森脸颊上落下一枚响亮的亲吻。

 

“别嫉妒亲爱的,只不过今天你得排队。”他不再理会对面愤怒的目光,挎住兰森衬衫半挽的手臂,充血的唇上还残留有未退的水光,“走吧兰桑,带你见识一下真正的乐子。”

 

污秽不堪入耳的嘲弄被丢在身后,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被查尔斯拖出了酒吧。接近凌晨,户外的冷风吹淡了头脑中昏沉的迷雾,兰森这才发现临走之前男人居然还顺走了他随手搭在吧台上的外套。

 

查尔斯也是一样,早就在不远处观察着自己。

 

他跟着查尔斯在停车场兜兜转转,最后驻足在一量艳红的凯迪拉克前。查尔斯在兰森讶异的目光中跳进车内,将散落在副驾驶上不知道是哪个流浪汉丢进来的垃圾扫到地上。

 

“放心,不是偷来的。”引擎在寂静无人的空地上发出咆哮,查尔斯期待地看着他。

 

这比他想象的要好上太多,没什么能比豪车、美人和做曖爱更能称得上堕落。于是他欣然就座,闷热的风吹散他收拾妥帖的头发,也将他的话语冲得支离破碎。

 

“⋯⋯你说什么?”查尔斯扭头问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抓得很紧,兰森能看得清隐藏在皮肤之下每一条青紫的血管。

 

他咽了口唾沫,庆幸查尔斯没空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我是说,我不叫兰桑,是兰森。”

 

查尔斯笑得更开心了,过长的眉眼弯弯缀满星辰,黑夜之下空旷的公路上落满他的恣意张扬。

 

“好的兰森。”他说,“很高兴认识你。”

 

 

兰森成了这间破败酒吧的常客,他渐渐发现放久了连气泡都少得可怜的啤酒也并不是那么难以下咽。

 

更何况有人会为他加点不一样的料。

 

查尔斯总是会在周末的深夜出现,彼时酒吧里的人都换了好几波,不是躲在角落窃窃私语就是打个不甚清醒的酒盹。没有人会注意到桌球台前那个将领口扯得很开的男人,他与谁争吵又与谁接吻,只能在兰森的眼里掀起一点浪花。

 

他们之间有一种难以言明的默契,就像兰森会早早挑个靠着吧台的位置,点一杯酒,小口喝着,而查尔斯从不将目光过多地在他身上停留,匆匆一瞥便是心照不宣的暗号。兰森能透过一寸寸遮掩看透男人俯在桌球台上时背部弓起的肌肉曲线,他曾经用更加亲密的方式感受过其中蕴含的力量与诱惑。查尔斯不愿在这种时候正面看他,却放任兰森近乎热烈的注视,要他看着自己与他人笑闹、交换暧昧的耳语,直到夜更深了些,那些环绕他的男男女女潮水一样退去,他没有一丝倦容,施施然走近,再夺走兰森握温了的酒,兰森能从他靠近的风中嗅到古龙水的味道。

 

“糟糕的一天?”查尔斯抬手拂开兰森眉间深刻的竖痕,一个吻紧随而至。

 

“还好。”他止住查尔斯要一触即离的唇,想要找到哪怕一丝不耐,但男人只是轻轻挣开下巴上的桎梏,转而牵起他发麻的指尖:“可我觉得你看起来糟透了,不然你也不会来这儿,不是吗?”

 

“如果我扰了你的兴致,那就算了。”他想起查尔斯沉浸在欢愉中泛粉的脸,那模样显然并不专属于他。

 

“不,亲爱的。”查尔斯的手指在他掌心画着圈,麻痒顺着相触的皮肤蜿蜒而上,“你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他像个被宣布夺了头奖的穷光蛋一般被查尔斯拉扯出去,那股骚动停驻在他胸口,急于找个借口发泄。这是查尔斯喜欢的游戏方式,兰森乐于探索他的规则,就为了每次他都是唯一一个能真正将查尔斯带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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